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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鸟生商


图(2-12)玄鸟

“天命玄鸟,降而生商”是《诗经·商颂·玄鸟》里的一句诗,玄鸟就是黑色的鸟,也就是指燕子。简短的八个字,蕴含着一段美丽而古老的传说。

上古五帝(1)之一的帝喾,娶有四妃。少昊(2)部落的有娀氏之女简狄,即是其中的次妃。相传简狄嫁给帝喾之后,一直没有子息,有一次,简狄和帝喾以及两个妹妹一起去郊外祭祀媒神。媒神是专门司管生儿育女的神,谁要是没有儿女,便去求他,很是灵验。简狄和她的两个妹妹举行完祭祀仪式之后,感觉疲乏,就到不远处的玄丘(3)之水中洗澡。这时天上忽然飞来一只燕子,在她们头顶上飞舞不去。燕子翩翩落在了简狄的手上,并产下了一枚卵,然后很快就飞得不见了踪影。

简狄十分惊异,仔细地看那枚卵,蛋壳上有着五色斑斓的花纹。她的两个妹妹更好奇了,纷纷想把蛋抢到自己的手里。简狄生怕打碎了蛋,一着急就把蛋含进了嘴里。一不小心竟然把蛋滑进了肚子里。三个人都吓了一跳。简狄并没有觉得什么不适,见天色不早,便赶紧收拾齐整,随着帝喾回家。

谁知,没过多久,简狄就觉得腹中有异动。请人医治,发现竟然是怀孕了。几个月后,孩子要出生了,却是难产,简狄吃尽了苦头,最后不得不剖腹,生下了一个男孩。简狄为他取名为“契”。

契出生之后,简狄全身心的培养契。契长大后果然成为一个有胆识的人物,曾辅佐大禹治水,立下功劳。舜帝念其有功,将契任为司徒,掌管教化之事,封于商地(河南商丘一带),契的子孙后代生活在他的封地,以“商”作为宗族的名号。这就是“玄鸟生商”的美丽故事。

简狄时还是母系氏族社会,人们知母而不知父,契是商族由母系氏族社会向父系氏族社会过渡的第一位男性首领。契之前无父而生,契之后子孙相承,便反映了母系向父系过渡的真实影子。自契至汤十四代,历经八次迁移,终于取代夏政权,建立了长达500余年的殷商王朝。

以神话传说来叙述本民族起源的,应该是一种常见的现象。然而由玄鸟生商,也产生了商族以玄鸟为图腾的观念。其实,契之母简狄原属少昊部落,而少昊族就是一直以鸟为图腾的。玄鸟的初始形象类似燕子,后来随氏族部落的不断发展和融合,玄鸟就逐渐演变成了有鸡冠、鹤足和孔雀尾巴的凤凰了。由燕子转化为凤,即由实体动物而转化成神话动物,正是商人起源传说流传过程中的神秘演化,这种升华正符合多数民族神话演化的规律。

【注释】

(1)上古五帝:中华文化中,上古五帝一般是指中国上古传说中的五位圣明君主。最为流行的说法是黄帝、颛顼、帝喾(kù)、尧、舜。

(2)少昊:相传少昊是黄帝之子,是远古时羲和部落的后裔,华夏部落联盟的首领,同时也是东夷族的首领。

(3)玄丘:传说中的地名。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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